【維勇】大小姐難道不能和執事在一起嗎
※又名「男扮女裝偷偷暗戀你」、「蔚藍海洋的奇蹟」，有少橋段參考某戲劇
人設崩得厲害，勇利女裝有，偽BG真BL有，久違的更新希望慢慢找回手感 @卷茶
01
勇利覺得自己特別格格不入。尤其是身在一群興奮難耐的女孩子中間時，那種感覺更加強烈。
「怎麼了勇利？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。」
他的青梅探頭詢問，要不是看在優子一臉＂我很想踏入這間店吃吃看＂的表情，勇利這輩子絕對都不會踏入執事店的。典雅的古色裝潢，精緻小巧的茶器碗盤，還有不同類型的帥氣執事，這讓同樣身為男人的勇利又開始自卑起來。
「沒事……我們先點餐。」
速速點餐，解決這場（自我）尷尬的飯局，這才是最好的方法。他隨便地瞥了一眼菜單，怎麼名字念起來都這麼饒舌，密密麻麻的洋文黏在日文上頭，看起來又不像英文。哪個是主食？
「好了，那我先按鈴囉。」
「哎等等……！」
＂答答＂的皮鞋聲踏在地板上，勇利被聲音吸引跟著抬頭，他發誓肯定是那一眼的凝視才惹得自己成了整場局的輸家──銀灰色的柔順短髮，天藍色的眼珠襯得他的皮膚更顯透白，英俊自信的微笑流露，一米八的身高配上姣好身材的陪襯──勇利忍不住嚥了口唾液，他感覺自己的臉正在發燙。
「少爺，小姐，悉聽尊便。」
他輕輕地說，眼神卻是看著勇利。
02
他幾乎都要認不出自己。
齊瀏海的髮片服貼在額頭上，底下微捲的接髮流瀉在他的肩上，毫無露出一絲破綻，寬軟蓬鬆的服飾蓋住他的寬肩，高而繁複的領結藏了喉結，即使美奈子說這件衣服已經是最樸素的，勇利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蕾絲的設計依舊強勢地侵占了整件衣服。還好整體色系偏向靛藍，比淺色系的蘿莉裝還要低調一點了。
未過膝的裙襬讓他很尷尬，美奈子說他的比例不錯，腿細而修長，搭上黑色褲襪和長靴就能掩飾小腿肌肉，不過已經比很多女孩子細得多了。
慶幸的是她沒問勇利要做什麼，還說這種裝扮走在大馬路上沒人會認得的，這讓勇利多了點自信，至少自我掙扎的時間短了一些。
03
維克托挨在窗邊看著路人，他來日本工作已經快要五年了，自從看到傳單後便來應徵，自此再也沒換過工作，他擁有一張好看的臉，外國血統在這個國家似乎特別受歡迎，很快地他取代店裡的紅牌，成了每個少女慕名而來的理由。
雖然工作得心應手，但是這裡有太多事情讓他無法適應，像是單膝下跪，他的民族心告訴自己不該對所有人這麼做，這代表絕對忠臣，而且隨著年紀愈大，膝蓋問題愈是有風險；他的髮線危機，就連他們的店長都以明示與暗示顯露堪憂，連維克托也對著愈發增大的髮旋嘆氣。
執事不如想像中來的光鮮亮麗，他們是人，也會有脾氣的。
所以維克托挺羨慕那個新來的俄羅斯青年，他隨時擺著一張臭臉，不耐煩的神情詢問每個客人需要什麼，而有些人就是吃這套，這種好不做作好自然的態度真不錯，她們這麼說著。
連維克托都在思考自己要不要乾脆換個形象算了。
這時候他遇見了那個女孩。
04
真正站在執事店門口後，勇利又心虛了。
哦天啊我到底在幹嘛，一個男人穿女裝站在執事店前，難不成是瘋了嗎？勇利尷尬地扯著自己的裙子，抬頭看著櫥窗玻璃上映照的身影。在別人眼裡，現在的他到底像男像女？
果然一開始做出這個決定就是個錯誤。
或許他當初不該和優子一起去執事店，不該在那人身上停留太多目光，沒被那人的溫柔舉止給弄得心神蕩漾，對於最後的離去慰留有著太多遐想……
這樣莽莽撞撞地奔來，一點兒也不像個男人。
勇利伸手摸著自己胸口上的蕾絲花邊，默默地笑了起來，也是，他現在根本不算是男人，也不是真正的女孩。只可能是個有裝扮癖的怪胎罷了。
果然還是離開吧。
05
維克托看著她在店外停留，對那個女孩起了濃濃的興趣。
沒像連續劇那樣有著浪漫的初戀樂章，卻有店裡放的背景音樂鋼琴協奏曲；不到迷人和吸引所有目光的臉孔，卻比庸庸碌碌倉皇經過的路人臉還要好記的臉蛋；沒有香甜清雅的香水味，只有舒服地像清清淡淡的流水滑過的自然。
她的穿著打扮比起時下年輕女孩還要格格不入一些，保守又拘謹，卻也不至於過時，反而帶出一點可愛和讓人想一窺究竟的慾望。
陰柔，又帶點陽剛，她的眼底有水有光，他的唇邊有愁有苦，維克托很常看見這種徘徊不前的孩子，她們困惑又好奇，想體驗不同的滋味卻又羞赧踏入，這種時候執事們什麼也不會做，讓每個大小姐（客人）自己做決定，這是他們店裡不成文的章法，不需要有拉客的行為，避免不必要的紛爭和讓人尷尬的場面。
有大半的人會選擇離去，也有勇於挑戰的人走進來。維克托很清楚地知道，那個女孩肯定會選擇離開。
可明明是這樣，為什麼他會選擇推門出去呢？
06
「大小姐，您要去哪裡？」
靴子停了腳步，但他沒勇氣回頭，聽著熟悉的足音一踏一踏地走近，而那個人總算來到自己面前。同樣的笑容，溫柔的嗓音，勇利發現自己連喘氣都有困難了。
「請問我有這個榮幸能服侍您嗎？」
沒……沒被認出來嗎？
他緊張地嚥著唾液，卻又不敢回頭。趁現在快點走吧，這是左耳的聲音。維克托居然主動和你搭話，這不是你期待很久的事情嗎？趕緊做出回應啊。這次是從右耳傳來的。
「還是說，您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忙？」
怎麼可能有。
就是為了你才在這裡的，還穿了一身女裝，是不是很可笑？
勇利慢慢轉身，他知道自己不能開口說話，只要一聽到聲音便會立刻解除魔咒，恢復成以往平凡又無趣的普通男人。現在離你只有一步之遙，是不是能再靠近一點、即使只有一點點也好。
在頷首的秒刻裡，魔法已經開始奏效了。
07
維克托告訴自己對待每一個客人都要平等，不能多佔據某個人的目光太久，也不能讓客人產生更多旖旎的念想，若即若離，似遠卻近，當然這其中有多少客人和他暗示明示的，這些都被維克托親自拒絕了。雖然他看似花心，本人卻是專情，要是真正讓他動了情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。
他必須承認，眼前的女孩不是自己的類型。
過於文藝，安靜，卻又緊張，不知所措，要說前者是她的偽裝，那麼後面便是他的真性情。靈魂中有股中性之美，她的沉默帶來了第一層的面紗，那雙眼睛便是揭開他的神秘關鍵，不過維克托還不打算表現出來，等一切事情明朗前，他都不打算做出更踰矩的事情。
「請問今天大小姐有什麼需求？」
唰唰的翻頁聲掠過，幾乎壓過維克托的詢問聲，大概是發現自己太過急促了，女孩立刻紅了臉頰。自從在店外的眼神交會後，她幾乎不再與他有任何交集。
「大小姐需要我提供一些建議嗎？」
她點點頭，直覺想抬頭看對方卻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迅速低下頭。
真可愛。
要是再靠近一點，他會逃開嗎？
「我推薦『湛藍海洋的傳說』，它的誕生來自一個遠古時代的傳說，相傳有個漁夫捕撈到美人魚，地方官看了心生不忍，決定重金買下放諸海洋，卻和人魚日久生情……」
維克托一邊觀察對方的反應，想著這種譬喻會不會太過露骨，女孩卻是緊皺眉頭，第二次有了視線交會。
他的眼神像在說：還有後續嗎？
「這杯飲料的故事只到這裡了，因為老闆說過故事都要留在最令人念想的地方，才能更加引人入勝。是不是挺釣人胃口的？」
不該再說下去了。
「但我知道後續的故事，你想知道嗎？」
但是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像是星宇之下的海洋，有著無聲的期盼和祈禱。讓他忍不住逾矩了。
「下次，我會在這裡等候您的到來。」
08
勇利告訴自己，他只是想來聽故事的後續，再順便看維克托幾眼罷了。他不是怪人，也不會被發現，他能得心應手地扮演屬於自己的角色。
第二次他穿著粉金色的襯衫配針織外套，七分褲襯出身材和隨興。故事劇情是人魚與地方官相戀的甜蜜過程。維克托的視線幾乎緊緊跟著自己，也或許是勇利的錯覺。
第三次是淺灰色的連身洋裝，故事多了一個新角色，是個苛薄又可怕的高官，也是地方官的上司。執事店的金髮男走過來嗆了維克托幾句，還一副挑釁的眼神看著自己。
第四次的黑色斗篷被維克托誇獎了，他說很合適，勇利聽得心都顫抖了起來。這時故事劇情卻是急轉直下。
「……地方官被覬覦人魚的高官陷害入獄，而人魚也被逮抓捆屋中凌虐，高官用人魚落下的淚產生的珍珠致富發財，並選擇再數日後將地方官處以死刑。」
維克托都會在劇情高潮的地方稍作停留，並仔細觀察對方的臉孔。因為勇利的設定是個不能說話的少女，只能靠表情和動作表現情緒，好在這點對勇利來說不是什麼難題。
「要不要猜猜故事結局是什麼？」
肯定是壞結局吧。就像美人魚公主那樣，他聽過關於人魚的故事都沒幾個好下場。
「大小姐或許太過悲觀了呢。」
維克托笑笑。
09
這些故事全都是他自己編造的。目的是什麼？維克托很清楚。
他只不過是想告訴對方一些事情罷了。
「美人魚的眼淚即將枯竭，傳說會在她的愛人逝世前留下最璀璨、也是最後一顆的碩大珍珠，那是比所有珍珠加起來還要昂貴的寶物，於是高官最後安排了他們倆的會面。」
「本來高官擔心他們的會面也能讓美人魚落下一顆顆小珍珠，她卻比平常還要冷靜，低低地朝著地方官的耳邊說著什麼，他嚇了一跳，在反應過來之前美人魚就離開了。」
她說了什麼呢？少女看著維克托，一副求知慾極高的臉。
「她說對不起，騙了你這麼久。」
維克托看著對方的眼神從困惑到驚訝，最後再到惶恐。他故意忽略這樣的反應，將吃完的盤子拿在臂上入內收拾，等維克托出來後果然沒有了少女的身影。
意料之中的反應，你真是做了一件該死的事情啊，維克托。
10
其實故事沒有真正的完結。
勇利上網搜尋了所有關於這段故事的劇情，卻沒有找到任何資料，他知道這是維克托過於赤裸的暗示，也是委婉表達的明示。而最後的最後他也像故事中的美人魚一樣逃之夭夭。
不過有一點，他想要弄清楚。
勇利隻身站在執事店前，這次他頂著自己的一頭短黑髮，藍色粗框眼鏡，有些俗土的衣著打扮，右手揣著背包帶子冒熱汗。
他會不會避開自己，會覺得厭惡嗎？要是露出一臉噁心的表情該怎麼辦？
而這時門推開了。
維克托看著自己，嘴眼彎彎笑容迷人，不是平常敷衍客人的那種，是暖到心尖顫抖的真心。
「要是美……人魚說……自己是那個漁夫……地方官會怎麼反應……」
＂答答＂的皮鞋聲踏在柏油路上，他被聲音吸引跟著抬頭，輸家也好、贏家也罷，最後誰沉淪就是故事裡的丑角──勇利忍不住顫抖，他感覺自己的臉正在發燙，那種想要轉身逃離的感覺又再度油然而生。
「他會說，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。因為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一模一樣啊。」
維克托輕輕說，眼神再也挪不開眼前的青年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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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最後一場寒假
第一篇獻給最棒的維勇，還有你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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